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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适合恋爱的季节还会远吗?

 

 

预警:一个写得走形的荼岩

 

 



 

安岩最近有些苦恼。

他觉得最近协会里某些关于他和他搭档的言论怕是有点问题。

 

 

2020年的最后一天燕坪下了一整天雪,协会里留守的几个三岁小孩在古玩城里堆了一整天雪人。安岩就是在这一天踏着新雪面不改色地经过一众奇形怪状的狮身人面像、观音菩萨甚至还有一个走形的中指,进屋交报告的。

瑞秋早些时候请假去探班男朋友,屋子里只有张天师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手里端着他心爱的茶杯。漏出的白气倒真是衬得老头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安岩弯腰把任务报告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到沙发侧面坐下,摘下眼镜等待镜片上的雾气蒸干。他的近视很严重,摘下眼镜基本是五米之外雌雄难辨十米之外人畜不分,好在后来开了慧眼,就连大树叶子尖儿上的小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安岩并不习惯把馗道用在这种毫无实际用处的地方。这一点他和他那个法定搭档就不一样,那个人怕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装逼的机会。

 

“老张,今天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啊?”

“小师叔也来过,刚出去了。”

安岩点点头,没再搭话。

张天师慢条斯理地翻看安岩那不堪卒读的任务报告,表情仍然是镇定且平静的,看得安岩心里有点发憷。不过他的报告一向很差劲,不如说所有需要落实到纸面上的东西他写得都很差劲,也不知上学时那几级是怎么跳的。安岩转念一想,估计老头也早就习惯他这画风了,这么一想也就轻松多了。

才是下午,天色已经压得发暗,屋子里没开灯,所有的陈设都像是蒙上一层灰。外面街上隐隐传来断断续续地谈话声,也就着烟尘飘进了院子里,深深浅浅地浮在空气中,静静的,只待人气将其打散。

 

 

厚底的棕色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厚厚一层雪踩实后变成一串白色脚印。路灯昏黄的灯光只照亮玻璃灯罩周围一片小小的区域,但已足够让人看清那里缓缓飘落的雪。安岩驻足,伸手放在嘴前,呵一口气,白气上升,消散,透过渐渐消失的热气他看到灯光照亮的雪花,簌簌洒落,美艳不可方物。

这些细细小小的雪片,安岩之前并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叫它们雪花。那时候年纪小,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他知道这些小东西放大了会有漂亮的六角,但又总是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美丽。而现在安岩依然年轻,却已经不再稚嫩,见识的珍宝和美景多了,反而对日常里随处可见的东西倍加珍惜。可能是心已然渐渐苍老,开始恋旧,开始倦怠,开始为凡常的景色驻足,大概是成熟了。毕竟成熟的代价是受伤,他受了那么多伤,没道理不成熟一点。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他终于活到神荼初遇他时的年纪,也没道理没点神荼的高逼格。

可他就是越活越怂,终于懂得了珍重珍爱珍惜,生命中重要的东西都握在手里,多好,他提前懂得了很多人在失去之后才能懂得的道理。

 

安岩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究竟好不好。他变得可靠,但依旧活泼好动,偶尔蠢到令人发指,想想协会里其他人和他一个年龄段时的样子,神荼那家伙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先排除,张天师和王胖子代沟太大也pass,剩下的人,比如罗平,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处在挽回瑞秋的苦逼状态,看上去可弱爆了。

安岩收回看向落雪的目光。

刚刚忘记了把手收回兜里,被热气熏暖的手重新变得冰冰的,安岩赶紧把手收回兜里。雪还在下,落得他满头满肩,他也懒得拂下去,索性留着。圆框眼镜的镜片上也落了雪,化了以后留下小小的水滴,印在安岩眼中的世界就成了一小块模糊的痕迹。

四周张灯结彩,暖色的灯光被眼镜上的水迹异化成了颜色各异的色块,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小幅度地晃动。光里的每一个轮廓都是温和的,人们在光里行走,浑身上下都是光的温度。

安岩在朱红色木门的阴影下看到了一个人纯黑的剪影,光一闪,又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映了进来,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边大力挥舞手臂,全然不顾冻得发红的手还没有回温。

几团白气腾起来,又消散在空中。

和其他几个T.H.A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安岩自然而然的招呼神荼一起走,神荼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只是抿抿嘴唇算是回答。

那几人互相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笑着告别。其中有一个声音喊得格外响亮:

“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俩可悠着点啊。”

 

往日里安岩是不会在意这些善意的调侃的,这群大老爷们向来口无遮拦,安岩自己也有这毛病。但是就在刚才张天师误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连带着这句话在安岩听来也怪怪的。

安岩不自觉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在原地耽误一会,惹得走在前面的神荼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安岩很快就调整表情追上去,但他知道自己皱眉的样子肯定被神荼看见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早就培养出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不说的事情,神荼绝不会问,而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常常会用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好奇。例证就是很多安岩想要隐瞒的事情神荼最后还是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知道

但安岩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小菜鸟了,他想要瞒的事情,神荼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知道。

想到这里安岩抬眼悄悄打量自己这个被合法绑定的搭档。

过了今天男人就三十一岁了,他身上的时光却仿佛停滞一般。依然是初见时好看到惊艳的脸孔,眼睛里比那时多了几丝说不出的沧桑深邃,倒是比曾经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他身上的气息仍然是冷冽而锐利的,锋芒未被任何东西磨钝,即使淹没在人海里安岩也能一眼找出他。但是熟悉的人都发现,平常时候他身上的在渐渐地收敛。确实,安岩想,安顿好家人之后这个人变得平和很多。

 

这件事可大可小。安岩自己无所谓,仔细想想神荼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虽然有点尴尬吧倒是,但也是时候谈谈这个问题了。

“神荼,”安岩叫住在他左前方半个身位的人,“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神荼顿了一下,安岩暗自腹诽这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的意思。

不过回答并不重要,神荼的五感有多敏锐安岩是知道的,即使没有全然警惕,那么大声一句话没可能听不到。

反正他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稍微自然一点引出接下来的话题而已。

“最近协会里好像有不少咱俩的传闻啊,我刚从老张那出来,他竟然问我‘你不急着和小师叔约会去啊’,我当时直接愣了,”安岩略带苦恼地说,他现在有点后悔,毕竟他也不太清楚神荼是不是介意这些小道消息花边新闻,正常来说吧,这个霸道总裁自己话就不多,平时最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打坐,估计是挺烦这些的。但是话头已经打开,安岩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去:“还有我这次带小孩而出任务也是,几乎所有人都嬉皮笑脸地打听你,我问他们怎么不直接来找你本人,又笑着看我就是不说话。”

 

“你很介意?”神荼停住脚步。

“啊?那倒不。”安岩也跟着停下来,脸上是大写的“莫名其妙”。他本来也是个洒脱的人,又没有喜欢的姑娘,干嘛要介意和神荼传绯闻。再说他和神荼传绯闻怎么也该是神荼吃亏才对啊。

大概是他的表情透露了他的心虚,安岩眼睁睁地看着神荼直接黑脸,下意识觉得不妙,立刻解释:“我以为你会介意才问的,真的。”

安岩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表情,形状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一边唾弃自己真是把郁垒的脸都丢光了,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神荼的脸色渐渐缓和。

“我无所谓。”

神荼又强调一遍,然后上下扫视他几圈,轻嗤一声,替他弹掉头发和肩膀上积下的雪片,算是放过了安岩。然后两个人在路边的饭馆随便吃了晚饭,神荼执意要把安岩送到楼下,安岩还在心虚,看着神荼那张脸就觉得总裁还在生气,他迟早药丸,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这件事虽然神荼明确表明了态度,但安岩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造谣的人。虽然他俩说白了就是俩damn single,换个人安岩估计解释解释就算了,但是一想到是神荼和他一起背这个谣言,安岩就感觉浑身不得劲。

他请了个小假,打算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人一个人的调查。安岩本想学习十几年前某个少女恋爱漫画里面两个姑娘帮女主角找造谣者的方法,所有人都问一圈,找出最初的源头。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甜了。

在问到真凶之前,他先被神荼发现了。然后他直接怂了,这件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很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彻底坐实了谣言,安岩也借某个契机彻底琢磨过味儿来。那次神荼的反应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可疑的味道,对他想要撇清的行为老大的不乐意,表现得都这么明显了,安岩想,他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小事。

 

 

同样是一个冬天,安岩在燕坪北边的草原上出长期任务,神荼原本也该一起去,但是协会临时加派一个紧急任务。安岩一想,收拾收拾东西就自己跑回来,把神荼撵到紧急任务那边去了。

刚在燕坪下飞机,还没来及休息就被打包往草原赶。原来协会在草原发现一座契丹公主的古墓,古墓已经被人破坏过,危险系数很低,协会准备把他开发成新的新手任务点,但还需要一个长期的测试。安岩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带一队小朋友过来探路。

 

那时他刚刚结束某一天的工作,在旅馆洗完澡,刚刚和神荼接通视频。

机缘巧合,安岩之前因为协会的工作满世界飞,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草原。公主墓址在草原的边缘,附近地面很不平整,远处更是能看到高低起伏的山,一条河蜿蜒着绕山而过,已经结冰了。

他们这次运气很好,草原还没有下雪,光秃秃的土地让很多工作都变得方便,但安岩还是觉得有点遗憾。他是从热带赶过来的,高温糊住了他的脑子,来之前还狠狠地期待了一把草原的风光,牛羊绿草,清水艳阳,结果到目的地才恍然想起来这会儿是冬天。风光没有,风倒是挺大。

他站在高处看着那一队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的小朋友们四处忙碌,暗搓搓地想这群小朋友可真是幸福,他还是菜鸟那会儿,新手任务可不带这么简单的。

安岩又把目光挪到更远的地方。荒原几乎一眼望不到边,土地给人一种蔓延到天际的错觉。衰草离披,枯黄色掩盖着,但分明一切都无所遁形。

其实他草原景色也不是那么执着,只是听说任务地点那里有山有水之后,突然有了点小心思。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眼前山水,心中山水,可看的地方,不过是那个人的眉眼映在其中的眉眼。

 

安岩正想和神荼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他的房间门突然被踹开了。

“大事不好了安老师!!我听说……”

小孩毛毛躁躁地直接冲进来,大喊声在看到安岩平板屏幕上那个人的脸时戛然而止。安岩左看看,右看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先等等我。”

安岩对着屏幕说完这句话,然后推着小孩的肩膀把人带去客厅。

“冷静点,慢慢说,是墓里出事了吗?”

然后安岩就揉着额角,在小朋友吞吞吐吐的描述中,得知自己头上似乎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小朋友说到最后眼眶红红的,反倒是安岩使劲安慰他很久,最后送人出去的时候,还一脸难过地问他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安老师你就不担心吗。

 

说实话安岩还真怎么不担心。

出轨?哼,他都佩服那小三的毅力。

 

他面色如常地回去和神荼继续刚才的话题,神荼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哼,再跟我装。

 

谈话该结束的时候,安岩如往常一样跟神荼互道晚安,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这家伙怎么还不露马脚。他看到神荼身子往前倾了倾,一副要结束视频的样子,得意洋洋的架子终于端不住了。

“等等!”

屏幕上的神荼抬抬眼,安岩再次咬牙切齿的发现这家伙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就没啥要跟我交代的吗?主动点,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说!”他愤怒地顺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神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神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

安岩就跟他大眼对小眼,他是想表演一下脸色渐渐变黑,然而他的演技向来不在线,又看着对面神荼一本正经的脸,越来越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神荼不敢置信:“你不介意?”

安岩微怔,随即痛心疾首:“好吧,那你说你要跟谁出轨?”

“……”

神荼老不高兴了:“你可以介意。”

安岩乖巧:“嗯,我介意。”

神荼更加不高兴了:“我是认真的。”

安岩想,他也是认真的啊。

毕竟神荼那张脸摆在那里,他看了这么多年都还没腻歪呢,更何况别人。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他自己,神荼一个绯闻对象都没有,他还能说什么?

 

安岩又想了想,有点委屈:“可我知道你没有啊。”

神荼没说话,但是明显高兴了,浅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第二天安岩就不委屈了,他就着难得被喧嚣的风儿吹冷静脑袋好好地想了想,然后兴高采烈地给神荼发了条简讯。

 

 

谣言从何而来,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毕竟硬要说的话,这谣言,两人都是主谋。

 

 

 

 

 

END.

 

 

 

 

 

 

 

 

 

我仔细看了看好像很难懂……

具体的造谣者是不存在的,是荼岩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让人产生了误会。一开始是因为太默契,后来是因为安岩招呼不打就跑神荼有点小情绪了秀恩爱秀得不太积极了。

 

 

 

原本只想摸个甜甜的段子,结果BGM太温柔了,前半段画风完全偏离orzzzz

文里面很多无关紧要的描写其实也是我真实的一些想法吧

 

致敬文的脑洞:

《好想急死你》(造谣的部分,《鬼吹灯》(电影)(安岩出任务的部分





我的荼岩文单:别瞎想了不会有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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